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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句，刀尖般扎进姜晓敏的心，搅动着她几乎崩溃的理智：“傅业程！传一句话很难吗？你自己就在医院，就算没空难道不可以托人去说一下？”

“还是说没时间只是借口，而是你根本不在意！？”

拔高的声音吓得孩子顿时哭了起来。

“好了！”

傅业程拍着孩子的背安抚，黑下脸：“有什么事回家再说，别在这儿无理取闹！”

说完，抱着孩子大步离开。

姜晓敏僵僵转身，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，涩意在眼角蔓延。

整整两辈子，于傅业程而言，任何人，任何事情都排在她这个妻子前面。

那个家……还能算是她的家吗？

姜晓敏仰头疲惫地深吸口气，缓缓捏紧了双手。

当晚。

姜晓敏回到家门口，指尖摩挲着手里崭新的纸张，下定决心推开门。

刚一进屋，不偏不倚撞上傅业程冷硬的侧脸。

傅业程正脱下被汗湿的作训服，露出覆了层油光般的古铜色皮肤，还难得主动冲她打招呼：“回来了。”

姜晓敏没有心思去想他为什么缓和态度，不过都不重要了。

她看着他，缓缓走向他：“我下午去了政治机关处……”

敏感的字眼让男人动作一顿，他握紧汗湿的衣服，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说什么，只沉默等待她下一句话。

姜晓敏平静看着她，将手中崭新的那张‘申请离婚报告’递过去：“我已经签字了，离婚吧。”

霎时万籁俱寂。

姜晓敏手都快僵了，傅业程都没有要接的意思。

他眉头紧拧：“因为我没帮你给那医生带句话，你就闹离婚？”

姜晓敏心狠狠收紧，这时一句话的事吗？

那是她弟弟健康生活的希望！

不过这样的话就算说出来，傅业程也未必在意。

她疲惫把离婚报告放在桌上：“你说是就是吧，只要你签字就行。”

她真的累了。

放下后，她转身要走，可男人却突然箍住她的手腕，四目相对，他的眼眸罕见缓和：“别闹了，医生这事是我不对。”

两辈子，这还是傅业程第一次让步。

若是前世，姜晓敏此刻恐怕已经心软。

但如今，她还是摇头：“我没有闹，只是突然明白没有爱情的婚姻，注定走不远，倒不如趁早结束，别浪费彼此时间……”

傅业程脸色骤沉，愠色在深眸间翻涌：“你把军婚当儿戏，想离就离？”

“我只是……”

姜晓敏才开口，男人却已经丧失耐心，撒开她直接离开。

‘砰’的一声，次卧的关门声在沉寂的夜格外刺耳。

姜晓敏唇线微颤，良久才吸了口气，压下胸口的无力感。

她铁了心，也向政委打了报告申请了强制离婚，就算傅业程不签字，等审批下来，不离也不行。

缓和好情绪，姜晓敏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去医院照顾姜家豪。

……

之后，一连好几天，她和傅业程也没再见面。